作者|张淑萍
权且这么说吧,在我完全还没有从一种生活的境遇里理解出超然物外的真谛时,境界就只能做为一个时尚的追求,我需在未来的路上慢慢修炼至此。
其实,寂寞就像是春夏秋冬的季节,什么颜色都有,什么感觉都有,什么味道都有。寂寞里不一定有孤独,但孤独里一定有寂寞。村上春树说:没有人喜欢孤独,只是不愿意失望”。
也是,有谁会喜欢孤独?孤独里不是寂寞,就是无聊,要么就是无序,或者一切都有。总以为,寂寞并不是人的本意,也并不是什么境界,境遇所赐,心绪所致,就像热闹是寂寞在某个瞬间的宣泄,而寂寞却是热闹过后的最后沉淀。
有时候寂寞是一种无奈,有时候热闹是一种需要。忘我也许是寂寞的最后痴狂,可人活着就是在不断地寻找自我,不断地以我和自然达成生命永恒的和谐,为什么要去忘我?
红尘的脚印下,弯弯曲曲的是人生的痕迹,岁月的罅隙里,轻轻盈盈的是生活的剪影。这寓言一样的日子里,梦在姹紫嫣红的凝眸中,种下五彩缤纷的心事,心寄托于红尘深处,织成千丝万缕的娇艳,谁能在尘埃里开一季的花卉,岁月比人更懂。
常常想着在心里种上一只蝴蝶,待草长莺飞的时候,随寂寞飞翔去有花的地方,可灵魂深处的那一双羽翼,终在那么一个地方,飞不出岁月雨雾的潮湿,偶尔相思满地,偶尔心事浸润,偶尔伤痛弥天。
身躯不在静水淡月的菩提树下,灵魂又怎样能放下那期期艾艾的情结。一簇花的颜色在我的眼里燃烧成了火焰,枫叶染红了云天,雨水拍打着河岸,柔指绕肠的一世尘缘,哪一朵闲云不令我驻观?
禅的声音里住满了寂寞,木鱼敲响了寂寞的禅音,虚掩的佛门,启开两重别有的天地,一面是梵音啸啸,香烟袅袅,一面是步履匆匆,身嚣重重。众生一手执佛,一手持念,一边在寂寞的佛境里求缘,一边在热闹的人群中笑谈。
我问佛:我是在寂寞的境遇里寂寞,还是在境界的寂寞里境界,佛无语,我亦无语。
多少年前,有一个声音来自天籁,那是我初世今生的一声嚎叫。那一刻,生命注定开始又轮回。陌生的路上,似曾相识的花瓣,片片含羞的叶笺,微微颤栗的枝桓,谁是我曾经的眷恋?
迷茫的归途中,喧闹要去哪里理解无言?风刚刚吹来泥土的气息,我却在它拂过的尘灰里看到了我的来生。
一场雨的邂逅,淋湿了我几世情缘?可是,我宁愿数着满天眨眼的星星叩问一万次为何闪烁的理由,宁愿在阳光下把身和影从钝角站成直角,再到彼此的模糊不清,也不愿好奇的去追究那是为什么。
一个人的自由度,该由什么心境来周旋?一个人的里程,在天堂与天堂之下该有多远?我用生命和岁月来丈量,来不及说出铿锵的话语,就己今昔是何年。那么,从今天到明天就算是再一场潜心的修行,而被上帝虐待过的心,又能参透多少未来的山水?
亘古有岁月,旷世是天地,人生的路只不过转身的距离,左手扬起的青涩,倏忽之际,就己熟透在右侧的手心里,不堪回首,却己两重。怎奈,梦醒楼空世己去,物是情非人不归,你纵然思语万千,怎敌岁月当前。
清风打袖,素墨轩窗,夜,静寂了迟暮的双眼,岁月的渡口,舟楫只是风浪的一个玩偶,彼岸边的潮汐,风吹干了结局的味道。你说斜阳与海水,谁在互映谁?刹那间,天水边上是血的颜色,而我,终向那片海奔去。一种撕扯的抓狂,刺伤了我的疼痛
恍恍惚惚间,耳边又响起了最初送我入世的那个声音,像鬼哭还是狼嚎,我分不清楚,只是现在突然明白,那一次,其实是上帝婉转的给了我一个小小的预示。
理解那些把寂寞当作最高境界享受的人,也理解那些在热闹之余把寂寞当作奢侈追寻的人,因为,这就是生活。你说,这热闹和寂寞哪一样又不是生活呢?谁的生活里没有热闹,谁的人生里没有寂寞,谁的热闹里没有软弱的泪水,谁的寂寞里没有强颜的欢笑。
只不过,有时候,热闹里可能更多彰显的是淋漓尽致的人性,而寂寞里可能诞生的是无可奈何的境遇,或者说,热闹里种植的是人对生活品质的命题,而寂寞里也许能突发一个人潜伏的能量。
要知道,这世界上有多少伟大的发明都是在寂寞中孕育而生的,有多少伟大的成就也都是在寂寞中出奇完成的。寂寞作为可以创造无穷想象和创造无穷意志力的伟大,它的存在就有了更新的意义。
只是我想,这成功与寂寞之间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,旁观着看到的只是他们神话一样的传奇,而从寂寞走向成功的过程中一定有别人看不到的东西,那可能就是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