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写这两个字,无端的欢喜。悦已,简单到可以自我赏心的激扬,恰似面对一湖澄清的宁静,徐流着一道轻松的行走,如此安然不必为谁的颜色去委屈了自已。
人生最轻松之处,不必讨好取悦谁,拔升着悠然的神态,去享受其中的生活。若是矮化了自我的人格,便是在他人的世界里忍气吞声了自己。这就是一种姿态,芸芸众生中最具有尊严的姿态。
这样的人,应该是善于独行独往,却也不失于疏离群体。不发表态,却也不张扬,不屈尊,亦不会过于傲世。他的活法,简单来说,处于纷繁的世界里,穿行于各色人等,尤其得从容,说到底就是优雅至极,游刃有余。
人,若生怕些什么,就更在意着什么;人与人的往来,越是刻意讨人欢喜,越在他人的颜色下诚惶诚恐。这时,更加需要的就是累人的揣摩,人家一个神色,足于让你百般费神。某些用意,与其说讨好,不如说是屈尊降贵才使得溜须拍马保全自已的一种表现。于是,处于仰人鼻息之下跪行。
自然界里,芸芸众生,各有各的生存方式,每一种生命展现出独立与风采。它们,于山间野外,海底峰顶,雪中霜里千姿百态,独领风骚。尘世间,怒放的生命,唯美自己的活法,却不用献媚于谁,风雨袭来,傲凌挺立着骨魂。即便一株平凡不过的小草,也不得不让我油然尊崇,尊崇它们的坚韧的骨节。生命的过程,与人类雷同,生命太短暂,却能如此精彩这一生。
众多生命的勃发,活来得以优雅,定然能独居一地,不屈降于恃强之下苟延残喘。有些人,忍辱负重也从不把节骨贱踏。这是因为,血液流淌着骨气,隽刻进命里的坚强,迸发起胸间的激情。
我独爱竹子的立世。这句未出土时先有节;纵淩云処也无心”。足于警醒后人,节气的的价值所在。也难怪先贤圣人们对竹子百般的赞叹。清?瓶板桥诗语: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破岩中;亦有魏源诗云:凌霜竹箭傲雪梅,直与天地争春回。
这个人生看似纷繁复杂,沙泥俱下。本质上,还是你一个人的世界。无论,你凭恃些什么,仗势着什么,最终在他人的颜体得到的倚仗也会削弱自已的志气,在唯唯诺诺的言行矮化里,败给别人,也败了自已。
悦已,将灵动着整个灵魂,流转着心胸的浩然正气,丰盈着人生的寂寥,似是一朵荷花,悄然伫立于水中央,枝柯之间架接起底气。于心于魂,坦露着最真实的一面,烘托出最能赏心的姿态。
最好的姿态,不需要去借助附和得来的琼浆玉液,不需要靠低声下气换来的强大。在悦人得来的认可,同样在悦人的刻意里消失殆尽着一切得到。
无端端去讨好了谁,损毁着自已;刻意去取悦了谁,彷徨着自已。无论用意如何,始终离不开在他人的颜面下,扫了一地的憋屈。说到底,还是因为自已瞧不起了自已。于是,在委屈里,欲罢不能又不愿承认自我的菲薄,在患得患失间迷离了真正强者的生活。
嚣闹的红尘, 不屑于过往云烟,不慕尊贵权势,过着山间一般的闲云野鹤生活,也不需要在他人的眼皮底下以卑贱的心态来富足自生活,更不需要倚仗他人的光鲜来填补自已的苍凉。
活法,若建立在他人神色当中,将会在吞噬自已风发的志强,在奴化着矮小着尊荣。
悦己的人,遗世独立,却不孤芳自赏。烟波浩渺,雪月风花,不失本色。它是一种原则,一种个性,一种能耐,也是一种自信。它闪烁着人性阳刚与魄力,标注着性格上的韧劲与独立。
有人问,究竟生活最大的乐趣在哪里?我这里想说是,无论何时何地到何人,不必奴化矮小了人格的身段高度。即便是两情相悦的世界里,最能褒鲜的方式,也惟有相互的敬重。